車子在路上,風馳電掣。
丟掉了胡易鋮之後,我依然保持著謹慎,我知道,我還沒有脫離險境,只要還在路上,我就還是危機重重。不過,能夠將墨鏡女安全的帶離桃園山莊,這就算是完成了我今天最大的任務了,我心中,不免滿含欣慰。我已然忘記了傷痛,忘記了一切,只想著盡快徹底脫險。
本來,我是應該把墨鏡女送回家的,但這樣做,我等於是把自己送入虎口。現在,誰都知道我是帶著墨鏡女一起逃跑的,那麼,葉家周邊肯定會佈滿警力,我去了就是自投羅網,所以,我絕不能送墨鏡女回去。
但是,把墨鏡女丟在半路上我又不放心,最主要的是,我的心結還未解開,我還欠墨鏡女一個解釋,我不能讓墨鏡女一直誤會我,這也是我今天找她最重要的原因,無論如何,我都要跟墨鏡女解釋清楚,我必須解開誤會,唯有如此,我才能安心。
想到這,我立即對著車後座的墨鏡女道:“葉柔,今晚你暫時跟我避避,明天再回家吧!”
墨鏡女透過車內後視鏡怔怔的看著我,沒有言語。
她不說話,我就當她默認了,於是,我徑直帶著她,趕往將軍故居所在的方向。
只是,沒過一會兒,我就感覺到,京城又開始變得躁動了,寂靜的夜被徹底打破。警笛聲不時的響起,我知道,一定是我逃走的消息傳了出去,現在全城又開始極力追捕我了。我要是繼續在大路上馳騁,那肯定很快就要暴露,而且,我也不敢把車子開到目的地去,畢竟,這車是我搶來的,鬼知道有沒有GPRS定位,而我又對這方面的東西不太懂,不知道怎麼阻止定位,要是因為這狗屁的定位把警察引到將軍故居去,那就徹底完了。
當然,還有一個不方便。就是,這是一輛跑車,在平地上開還可以,但我住的那個拆遷廢墟,是凹凸不平的泥土地,上面有各種各樣的泥石廢棄物,這跑車根本不適合,所以,在馬路上,我直接攔下了一輛破麵包車。
麵包車於我來說,還是挺有意義的,當初忠義盟剛起步的時候,我就是入手了二手的麵包車,也就是一輛破麵包,成為了我們的第一輛交通工具。
在京城,破麵包車很少見,但現在,被我碰到了,這也算是我的運氣,麵包車的底盤高,完全可以開去將軍故居,並且,這樣的垃圾車我也不擔心有追踪器什麼的了,因此,我直接就鎖定了它。
一開始,破麵包車司機見我故意擋住他的去路,他還不停的按喇叭,對我罵罵咧咧,不過,等到我從跑車下來。他看清渾身是血的我之後,他頓時就嚇懵了,我也沒跟他廢話,直接把呆愣的他扯下了車,並把我的跑車鑰匙丟給他,說道:“我們換一輛車!”
隨即,我讓墨鏡女坐上了破麵包車,我自己也飛快的上了駕駛位,然後發動車子,奪路而逃。
這一次,我沒有再走大路了,而是進入隱秘的崎嶇小路,一路顛簸,車速無法太快,但我還是盡力在加速,大約過了半小時以後,我終於是顛簸到了廢墟地段。
為了謹慎起見,我把車停在了將軍故居的前院,並將院門關好,隨即,我就帶著墨鏡女一起進到了宅子裡,我注意了一下,這故居里所有的一切,都和我走的時候一模一樣,不像有人進來過的痕跡,也就是說,這裡暫時還是安全的。
於是,我終於徹底的放鬆了神經,但,人一放鬆,我立馬就感覺到了疲軟,一種重重的虛脫感席捲而來,可我沒有倒下,我支撐著自己,竭力走到臥房內,把軍用手電的燈光給打開,再從秦順給我的物資裡面找到藥箱。
秦順留給我的東西,是一套很齊全的裝備,吃的喝的用的,一應俱全,就連藥箱都有。
而直到這時,墨鏡女才注意到我的腳上還在不停的流著血,她的眼里頓時現出了驚愕之色,她怔怔的看著我,皺眉道:“你受了槍傷?”
我苦笑著道:“恩,現在我必須要取出子彈,不然我的腿要廢掉了!”
說這話的時候,我的聲音都有點沙啞,我的人也顯得很虛弱。對於刀傷,我絲毫不在乎,那幾乎是家常便飯,是皮肉上的傷痛,對我來說壓根不算什麼。但,槍傷就完全不一樣了,子彈彷彿深入了骨頭,它帶給我的痛苦,簡直讓我無法承受,我疼的撕心裂肺,我現在走路,腿還是顫抖的。
時間越長,就越痛苦,要再耽擱下去,再不把子彈取出來,恐怕我就真要出事了,所以,一回到這裡,我都來不及休息一下,第一時間就是趕緊著處理傷口。
準備好了酒精紗布,鑷子之類的東西之後,我便開始脫衣服,見墨鏡女在這,我連忙道了一句:“要不你在外面等等!”
現在的墨鏡女,壓根不在乎什麼男女有別,她依舊皺著眉頭,十分認真的對我說道:“不用。別耽誤了,我留下來還能幫你點什麼!”
看到我流血不止,墨鏡女完全是控制不住的就現出了心疼之色,這是出自於她的本心,她無法掩飾的本心,這一刻,她已然忘卻了所有,只想快點看我處理好傷口。
既然墨鏡女願意留下來,我也就不管那麼多了,立刻,我就脫下了自己的衣服,把手上和身上的鋼塊片給取了下來。
經歷了無數刀槍的攻擊,這些鋼塊片都有好多凹陷的地方,它們和我一樣,也變得殘敗不堪。不過,也得虧它們,我才能活下來,它們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。我把它們妥當的放好以後,就開始褪下了自己的褲子。
當我脫的只剩一條褲衩的時候,我忽然覺得整個房間的氛圍都變了,變得十分尷尬,我這跟一絲不掛都沒啥區別了,想不彆扭都難。但,療傷要緊,我已經沒時間顧及太多了,我現在也沒法去在意這些。
而墨鏡女,她一時間都忘記了尷尬,呈現在她臉上的,只有極度複雜的心疼之色,她看到我這千瘡百孔血跡斑斑的身子,眼神忍不住就動容了,她有點木訥的喃喃道:“原來你受了這麼重的傷!”
我無所謂的笑了笑道:“沒事,死不了!”
隨即,我直接到床上坐好,拿好工具,準備開始取子彈。只是,要開始取的時候,我才發現,子彈打的部位有些偏,我自己取的話,還是有點難度。
一旁的墨鏡女看出了我的為難,立馬主動道:“還是我來吧!”
我不解的抬頭,看著她,反問道:“你會嗎?”
墨鏡女點頭道:“會的。從小耳濡目染,見過不少這場面!”
我知道墨鏡女所指是什麼,她出身於葉家,作為大家族的子女,見識過這種槍傷也屬於正常,雖說,對於她的技術,我不可能放心。但,不管怎樣,她取總比我取要好多了,所以,我也沒拒絕,直接把工具交到了墨鏡女手中,讓她幫我。
墨鏡女也沒有遲疑,她忍住所有的情緒,直接行動了起來。她先是利索的幫我把每一處傷口都用酒精擦拭乾淨了,就連肩上的刀傷都給我處理了,幫我全部敷上藥以後,她才開始專注處理我的槍傷。
這時候的墨鏡女,是真的徹底忽視掉了一切,只投入在處理我的傷口中,認真做事的墨鏡女,總是很專注,很負責,這不由的讓我想起了她在地下室細心為我敷藥的場景,那時,她也是非常投入,非常認真,並且,非常溫柔。
我忽然覺得。當初的墨鏡女,回來了,我又重新感受到了她的情意,她對我是真的很好,她在這一刻壓根就沒想我是什麼殺人狂魔的事,她只是十分細心的為我處理傷勢,她用刀子和鑷子,很緩慢的為我挑著子彈。
我沒關注自己的傷口,而是一直盯著墨鏡女的臉看,甚至,我都忘記了疼,或者說,我已經疼的麻木了,我的心思,全在墨鏡女那。她的臉依舊白皙滑嫩,不過,在為我挑子彈的時候,她的眉頭皺的很緊,臉都扭在一起了,似乎,傷在我身上,疼在她心裡。
她一邊小心翼翼的為我取著子彈,一邊問我道:“痛嗎?”
我很淡定的回道:“不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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